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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交流】「前進TPP/RCEP:亞太各國參與經濟整合經驗之借鏡」國際研討會重點彙整(上)



第一場:日本、韓國加入TPP/RCEP之準備經驗及策略

中華經濟研究院WTO及RTA中心 吳柏寬、李宜靜分析師




  本場次主持人為中經院WTO/RTA中心李淳副執行長。李淳副執行長表示,面對區域經濟整合加速,以及東北亞中日韓FTA談判進程,都對台灣的未來經貿空間造成壓力。台灣可以參考日韓FTA的策略以及加入TPP與RCEP這兩個重要的區域經濟整合協議的政策經驗,爭取民間與國際的支持,以強化參與TPP/RCEP的基礎。

  此場次共有兩位專家與兩位與談人。兩位專家分別為日本美國商會代表的Bruce J. Ellsworth先生,以及韓國美國商會代表的Amy Jackson女士。兩位與談人則為中經院WTO/RTA中心的杜巧霞研究員,以及政治大學國關中心蔡增家研究員。

一、日本美國商會代表Bruce J. Ellsworth

  美國商會(在日本)保健委員會副主席Bruce J. Ellsworth先生,目前任職於美國嬌生公司(Johnson & Johnson)擔任企業暨政府資深主任,並且在APEC生命科學創新論壇扮演積極角色,推動健康相關政策的法規協調。

  Ellsworth先生首先表示自由貿易帶來就業機會及提升福利。日本野田首相在2012年表示加入TPP意願,但因為談判過程的不對外公開,因此外界錯誤的報導內容,引起日本農業與製藥業的質疑,甚至連日本的出口業都不確定是否能從中獲益。

  美國是否邀請日本加入TPP,一剛開始時情況尚未明朗,美國產業包括營建、金融、製藥業等表達支持意願,但在美國國會方面則有質疑日本部分高關稅產品例如牛肉與糖等產品降稅的決心,以及包括進口汽車的非關稅障礙的反對聲浪。

  日本美國商會以及美日商業理事會(US-Japan Business Council)都支持日本加入TPP。日本美國商會的推動策略乃透過與日本產業連(Keidanren)、日本的產業協會代表與日本企業主協會合作,由日本當地產業界推動支持加入TPP;同時也強化與日本議會和媒體的聯繫。日本美國商會也同時在華府推動美國議員支持日本加入TPP。在華盛頓,則透過拜訪國會議員、透過智庫,例如CSIS等發聲支持。

  日本安倍首相在上任之初並未提及加入TPP,但安倍經濟學的「三支箭」,在初期所展現的成功,為日本加入TPP奠定基礎。2013年1月,日本政府同意討論有關稻米進口議題,並且願意討論所有貨品減稅的議題。日本政府在4月間同意就進口美國汽車限額自2千部提高至5千部汽車,以及藥品相關議題進行討論。4月12日,日本與美國舉行雙邊的平行談判,正式展開日本加入TPP的進程。

  TPP提供更高的智慧財產權標準,未來TPP夥伴能透過專利保護,提高藥品研發的創新。由於日本與美國在醫藥科技上的發展都相當先進,專利保護以及提高透明度,預計能夠促進未來新藥品與醫療儀器的研發發展。

  TPP是提升國際貿易與區域經濟成長前所未有的機會。未來,台灣應該要將所有產品納入談判議程。台灣的企業與政治領袖也必須在國內展現TPP所帶來的福利以獲得更多國內支持。美國在台商會也將與台灣的企業界共同攜手合作,並且獲得華府國會的支持。

二、韓國美國商會代表Amy Jackson


  韓國美國商會Amy Jackson執行長曾任職C&M International(CMI)與USTR助理,具豐富談判經驗,並因積極參與韓國經濟整合之諮詢活動,獲頒韓國榮譽公民。此次以「韓國FTA戰略」為題,分享韓國加入FTA的準備經驗及策略。

  韓國於2003年8月制定FTA路徑圖,但韓國自認起步晚,其貿易政策原本偏向多邊,但因貿易夥伴偏向雙邊貿易政策,其後韓國轉向雙邊,現今已簽署9個FTA,涵蓋43個國家。倘若韓國與中、日完成FTA簽署,則其FTA網絡覆蓋全球GDP 81.2%。

  韓國選擇簽署FTA對象首先為小國,如智利,其與韓國季節相反,敏感的農業受影響程度會較低,政策改革相對簡單,而累積FTA談判經驗之後,韓國即與歐美兩大國完成FTA簽署。韓國目前尚未加入TPP,其FTA重點對象為中國大陸,目標為於2014年前完成韓中雙邊FTA。講者認為今年底韓中FTA可能無法完成,預計明(2015)年可完成;而韓國雖然尚未加入TPP,但已與TPP成員有非正式討論,且國內已舉辦正式的公聽會,相信韓國未來一定會加入TPP。

  韓國經濟環境與台灣類似,兩國皆為出口導向的經濟體。韓國經濟持續發展仰賴不間斷地擴張海外市場、促進國內制度改革,因此韓國政府與業界合作推動FTA為其施政重點,自詡成為亞洲FTA核心。目前,韓中FTA談判正在進行中,韓國期待成為中美兩國之橋樑。

  韓國FTA成功的關鍵因素有二:(1)公眾支持:FTA有利有弊,主要受影響之產業為農業,為此韓國制定許多措施協助農漁業及受影響產業,補償受影響產業並協助企業調整、發展技術,以降低FTA影響程度。(2)政府高層支持:雖然韓國政府經歷不同政黨執政,而不同政黨政策優先次序不同,但總目標不變,所有歷屆政府皆支持簽署FTA。

  美國選擇韓國為FTA簽署對象的原因是,韓國為其重要貿易夥伴,其總統及外交經貿部長給予明確承諾,且韓國了解美國追求高品質自由化的目標,談判囊括所有產業部門項目(但韓國仍排除稻米),而雙方在FTA談判前即積極處理雙邊最困難的貿易障礙,此外美韓FTA進展快速最重要的原因是,美國國會及企業團體皆相當支持,韓國美國商會也拜訪許多美國國會議員,使其了解韓國經濟發展程度、貿易政策及國內企業態度。台灣也可利用美國商會及在美關係團體,說服美國國會支持台灣。

  美國於美韓FTA之目標為降低韓國關稅、處理長期未決之非關稅貿易障礙。而韓國目標則是透過FTA改革國內經濟、提升國內產業競爭力並吸引外來投資。美韓FTA談判可劃分三階段,於談判前雙方協商美國在韓電影配額、汽車、醫藥品及美牛議題,核心談判議題則含農業部門、反傾銷、開城境外加工出口,歐巴馬政府上台後對美韓FTA另有想法,與韓國再次協商汽車議題,為汽車產業爭取利益。

  韓國產官學界對凝聚國內共識有重大貢獻,例如當初開放美牛造成韓國國內重大反對,歷經產官學界多次與公眾溝通後,最後同意開放。美國貿易協會委員會規定談判代表需定期回報談判歷程,但韓國國會並無此規定,因此當韓國國會有不同意見時容易造成談判延宕,隨後韓國也明文規定談判進展會回報,加強行政部門與立法部門的溝通。

  韓國因應美韓FTA的重大改革有:透明度改革,政策決策過程更加透明;因應FTA實施成立許多委員會及工作小組,討論FTA相關執行工作;因應農業部門開放而制定一系列協助、補償措施等等。尤其韓國設立投資爭議單一申訴窗口,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制度,台灣也應開始討論是否設立單一申訴制度。

三、與談與問答

  中華經濟研究院WTO及RTA中心杜巧霞研究員,以全球價值鏈角度說明台灣的地位與重要性,輔以OECD之附加價值貿易資料庫數據,指出台灣對中國大陸的依賴程度不如美國,而台灣對美國有較強的產業向後連鎖關係,台灣加入TPP對美國而言亦是獲益良多。美國在日韓之商會協助推動美日、美韓FTA,台灣智庫(如中經院)亦希望可以協助台灣政府推動FTA,請講者依據經驗提供建議。

  杜巧霞研究員表示,韓國FTA政策較日本積極,希望透過FTA洽簽推動國內改革,而其洽簽對象包括美、歐、東協,但這些國家也同樣是台灣重要的貿易夥伴,對台灣而言,為避免貿易轉向所帶來的不利衝擊,台灣需積極努力加入TPP。以全球價值鏈角度來說,台灣是亞太價值鏈重要國家,據OECD附加價值資料庫數據顯示,台灣71%出口與全球價值鏈息息相關,韓國出口參與指數僅65%,且台灣比其他G20國家的參與度都高,如果被排除在TPP之外,不但不利於台灣,也會對其他國家造成影響。尤其TPP目的為提升全球價值鏈的效率,排除台灣加入,不符合推動TPP的目的。

  台灣進口許多中間財產品加工後再出口,約42%的出口是來自於自他國家進口的原料或半成品,在傳統貿易統計是以交易價值計算,與以附加價值計算的貿易數據有落差。以附加價值貿易計算,台灣對中國大陸貿易比重由36.3%降至17%,對美貿易比重由12%提高至20%,美國是台灣最重要貿易夥伴。據OECD附加價值資料庫數據顯示,台灣對美國有強烈的向後連鎖關係,在台灣加入TPP後,美國將是受益程度最高的國家之一,即台灣出口越多,會帶動更多美國對台之出口。

  日本美國商會及韓國美國商會皆認為,台灣智庫可與美國智庫或大學合作,發表FTA的影響及每個產業別的長期分析,並提出替代方案,包括如何補助、補助期間的長短,不同做法會有不同結果,也要思考在補助時維持企業的尊嚴,以此方式協助政府加入TPP或RCEP。

  政大國關中心蔡增家研究員首先說明日韓兩國FTA策略的不同,並且說明從日韓經驗中,對外談判與對國內說明同樣重要。針對日本何以不優先與美國簽署雙邊FTA,南韓反而不以加入TPP為優先?美國商會代表則表示,首先,日本透過TPP可以自其他經濟體如紐澳獲得經濟利益 同時日本也落後於南韓的FTA,可透過TPP強化經貿利益;而日本以多邊架構的TPP為主的原因,因日本與美國兩國就美牛與日本汽車長久以來早已僵持不下,兩國FTA的經貿僵局難解。

  另外,會中亦有醫藥界人士針對日本製藥業技術成熟,而韓國則挹注大量政府資源發展醫藥業;在台灣全民健保下,醫生多開立學名藥的情況下,如何鼓勵本地製藥業支持TPP並且受益於此?美國商會代表則表示,TPP只規範專利保護並未涵蓋藥品定價,台灣消費者未來應該不會受到負面影響。長期來看,如果沒有原廠新藥品的研發,那未來也不會有學名藥。南韓也有龐大的學名藥廠,但在美韓FTA中的藥品專利保護,在保障專利期間失效後,南韓藥廠亦可以獲取利益。

第二場:菲律賓、馬來西亞加入TPP/RCEP之準備經驗及策略

中華經濟研究院WTO及RTA中心 林長慶、陳孟君 分析師



  本場次主持人為前駐印尼及英國代表鄭文華大使。鄭大使表示,面對全球化年代以及經濟整合迅速之趨勢,作為全球重要經貿國家之一,台灣當然希望可以加入TPP與RCEP這兩個全球目前最重要的區域經濟整合協議。透過今天的研討會,鄭大使希望我們可以汲取友邦國家的經驗,特別是亞太地區國家,作為台灣前進TPP/RCEP之參考基礎。

  此場次共有兩位專家與兩位與談人。兩位專家分別為菲律賓美國商會代表的John D. Forbes,以及GE公司重要成員,同時亦為馬來西亞投資發展協會成員以及馬來西亞美國商會代表的Stuart L. Dean先生。兩位與談人則為全國工業總會的徐純芳顧問,以及中華經濟研究院台灣WTO及RTA中心與東南亞國家協會中心的徐遵慈主任。

一、菲律賓美國商會代表John D. Forbes

  菲律賓美國商會代表John D. Forbes表示,雖然相對日本與韓國而言,菲律賓經濟體較小,但也是TPP洽簽國家之一。目前而言,菲律賓態度與台灣一樣,仍然較站在談判外圍來持續觀望TPP發展,不像日本已是TPP局內人,也不像韓國立志成為亞洲甚至是全球FTA國家的重鎮。

  就歷史而言,菲律賓與台灣非常靠近,菲律賓人口大約是一億人左右,但人均所得卻相當低。在TPP 12個國家中,大概只有越南是比較早參與TPP的國家。雖然菲律賓加入TPP的速度較慢,但這幾年來,菲律賓GDP已成長相當快速。若是菲律賓在政治上能有更多改革,那麼其GDP成長速度將可維持在7.2%以上,但推動加入TPP的速度是否會跟韓國一樣快仍有待後續觀察。

  菲律賓現在已開始與其他國家推動FTA談判。過去,菲律賓因仍未準備好,因此在對外洽簽FTA的態度上較為消極。目前,由於美國貿易談判代表最有興趣的是推動TPP談判,因此,菲律賓現在對推動洽簽TPP的態度也比較積極。此外,菲律賓目前正與冰島等幾個EFTA國家推動簽訂FTA,明(2015)年菲律賓更會開始跟歐盟展開談判,而此一發展相當重要,因為歐盟要求所有的議題都必須拿到談判桌上來談,這要求與TPP要求是一致的。

  Forbes提及,雖然TPP與RCEP現在是雙軌方式進行,但其認為最後一定會走向整合的方向。TPP占全球貿易額度相當高,但RCEP如談成,其占全球貿易額比例也會大幅提高。此外,Forbes表示,TPP是21世紀的FTA,而菲律賓並非富有國家也非OECD國家,所以仍在探討加入哪個FTA會對其紡織業最有幫助。然而無論如何,TPP形成的速度都會相當迅速。

  Forbes認為台灣的基礎建設很好,但菲律賓卻很糟,而且政治問題嚴重腐敗,根本無法透過FTA來支持出口貿易,目前2,500萬多的菲律賓人口有1,000多萬人出口當勞工,且保護主義也相當盛行。再者,根據菲律賓現行憲法規定,外資無法進入廣告、教育、媒體、自然資源以及一些公用事業。而最高法院也不允許外國人進入法律服務業,目前更沒有競爭法規。從美國布希政府以來,TPP可說是一個相當重要確保美國經濟平衡的重新平衡政策,因此,菲律賓如果要加入TPP,勢必推動很多改革與自由化,特別是憲法上的結構改革,以及解決外人投資限制等問題。

  另一方面,Forbes表示,菲律賓現在已經失去創始會員之資格,只能聽從其他會員的指示與要求,菲律賓無法根據國內狀況進而要求其他會員考慮改變調整TPP之內容,這樣所帶來的背後經濟成本其實是相當高。而剛剛其他講者提到台灣若不加入,其經濟成本也會相當高。

  最後,Forbes表示,若菲律賓可以加入TPP與RCEP,其經濟將會有更大的利益,RCEP跟TPP終點是一樣,但時程上RCEP好像快一點,但TPP規模更大。現在,菲律賓人民已經慢慢了解必須要加入,且意識到國內必須改革。2016年即將選舉,所以菲律賓會不會加入還不知道,但菲律賓現在若是要加入也只能接受12個創始會員國的要求。此外,Forbes提及,其聽聞北京政府有意思加入,因為中國大陸也希望透過加入TPP的外在壓力,進而改革中國大陸的經濟問題與自由化。

二、馬來西亞美國商會代表Stuart L. Dean

  馬來西亞美國商會代表Stuart L. Dean表示,GE公司早在1970年代便在台北開展業務,對GE公司來說,台灣非常重要,因為有許多重要的基礎建設業務。Dean表示,一開始GE公司的收入有70%是來自國內,但現在必須要透過自由貿易協定來受惠進而至國外全球競爭。因為在國內競爭相當容易,可是在國外要與其他業者競爭卻有相當難度,所以GE公司認為推動自由貿易相當重要,且其一直不斷與美國政府溝通,藉以持續推動亞太地區的自由貿易。

  馬來西亞是東協創始員之一,現在已要邁入東協第二階段,整合的程度也將更高。Dean認為RCEP簽訂後,對東協國家的利益將有很大助益。另一方面,GE公司不斷在東協國家投資,包括能源業,電力業,服務業,技術業與製造業,其足跡遍布東協國家,在東協至少有7,500位的員工,GE公司是東協相當重要的出口公司,因此,RCEP形成對GE公司自然相當重要。不過,由於TPP與RCEP最終目標都是一樣,再者,TPP國家所佔貿易額等於全世界三分之一的市場,所以GE公司也希望可以進入這個市場。對馬來西亞角度而言,最有興趣的是可以透過TPP進入美國市場,因為馬來西亞現在與美國並無自由貿易協定,所以馬來西亞對TPP相當有興趣。

  另一方面,Dean表示,TPP牽涉到很多過去FTA並無涉及的領域,包括數據跨境自由流通等議題。目前是一個網際網路時代,但數據卻無法跨境自由流通,Dean認為這並不合時宜。另外,Dean表示其相當重視智慧財產權議題以及國營企業問題,並相當期待有透明清楚的規範政策,讓洽簽TPP的國家都能有同樣的標準可以遵循。

  最後Dean表示其亦相當支持RCEP,在東協,RCEP更具吸引力,因為其標準較TPP低。總結而言,Dean認為TPP對馬來西亞有絕對的助益,若加入TPP,馬來西亞預計將會是第二大的受惠國家,包括所得,出口增加等均有相關資料佐證。

三、與談與問答


  中華民國全國工業總會徐純芳顧問表示,我國要加入TPP/RCEP難度非常高,所以一定要做好準備。我政府於兩年前已推出相關政策,內閣建立工作小組,各部會也協調了策略與行動計劃。以下針對我國加入TPP/RCEP提出一些看法。

  我國加入TPP/RCEP必然會遭受相當之挑戰,包括對外與對內方面,對外涵蓋了兩岸及供應鏈;對內則涵蓋法規改革及進口救濟制度等,讓內部調協更順暢,也使民眾更能接受自由化。在供應鏈方面,因我國洽簽FTA的數量少,目前僅有7個FTA,共8個國家,其中5個國家位於中南美洲,與我貿易量亦不多,較重要的是兩岸ECFA、台星ASTEP與台紐ANZTEC。也因為我國洽簽FTA速度慢,造成我對外貿易競爭力下降,國內企業也出走的情況,更嚴重的是若我國無法加入TPP/RCEP,則我國在亞太地區的供應鏈優勢很可能會被取代。

  從兩岸談判關係來看,自2008年啓動,2010年6月簽署兩岸ECFA,2012年簽署兩岸投保協議,2013年簽署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惟仍懸宕於立法院),兩岸貨品貿易協議、兩岸爭端解決協議、兩岸經濟合作協議等,均都在談判中。顯示與兩岸談判速亦不快,這些都是我們要面對的問題。

  對內方面,自2002年加入WTO後至今,我國法規改革做的並不多,加以我國有一些反中、恐中的聲音,這都是會影響未來兩岸的發展。此外,我國內部也有一股反自由化的聲浪,這也對於我國未來要推動進一步自由化造成了阻礙,而國內政府部會的協調也是另一個要處理的重點。

  因此,我國加入區域經濟整合也應如同日本安倍經濟學,提出多把箭來支持與因應。對內方面,首先是解除管制與體制改革,然後加強雙邊的對外宣導,並對於我國的影響評估進行分析。對外是加強思維的建構,TPP/RCEP屬巨型的FTA,其改變了全球貿易規則,無參與國家漸漸會被邊緣化,也不會有免費進入的門票,同時也回應雙邊各國的關切,並承認兩岸關係對我國加入TPP/RCEP的重要性。

  對我國作為而言,我們應加速兩岸ECFA談判、目前正進行FTA談判,及不同意見的整合,同時也加速法律程序,特別是兩岸監督條例,因其影響了兩岸ECFA後續協議未來在立法院審議之相關工作。另外,我國對外的國際參與應置於兩岸對話的平台上,呼籲中國大陸公開支持我國對外的國際參與,因我國若可參與對外國際事務,將對於亞太地區有很大幫助。在FTAAP方面,其已於2007年提出,這部分也是我國可以著力的點。至於美國商會可協助我國的方面,應加強宣導我國在亞太地區產業供應鏈的重要性,同時也要瞭解,我國加入TPP/RCEP對亞太地區來說是資產而不是負債,並會對於亞太地區作出貢獻。

  最後徐顧問也提出兩問題,其一係若TPP成形後,GE在亞太地區之布局為何?其二為菲律賓為開發中國家,但因TPP並無特殊及差別待遇條款,故其內部如何處理,及美國商會如何協助菲律賓政府。

  中華經濟研究院台灣東南亞國家協會研究中心徐遵慈主任表示,馬來西亞與菲律賓是我國重要的貿易夥伴,去(2013)年馬來西亞為我國的第8大貿易夥伴(東協內僅次於新加坡),菲律賓則為我國第11大貿易夥伴。投資方面,馬來西亞是我國第4大投資國(東協內僅次於越南、印尼與泰國),我國對馬來西亞投資約12億美元(不含台商間接投資部分);菲律賓則是我國第9大投資國,金額雖不算多,但兩年前,發現有許多台商從中國大陸東南沿海移至菲律賓,大多是電子公司。

  台商於東南亞投資已超過30年歷史,根據非正式統計,我國投資中國大陸金額約3,000億美元,投資東協則為1,000億美元,因此我政府一直在推動FTA、TPP、RCEP。事實上,我國早已整合在亞太區域經濟體中。我國於1994年推出南向政策,因此於90年代末期,我國投資東南亞達最高峰,惟後因中國大陸興起,除越南外,台商也漸漸轉移陣地至中國大陸。馬來西亞在80至90年代是我國投資東協主要對象,故我國的研發能力,也育成了馬來亞西早期的電子業。2006年我國與菲律賓簽署經濟走廊協定,因此2007年吸引許台商投資菲律賓。

  2010年後因中國大陸競爭力下降,台商投資中國大陸金額逐漸減少,反倒是自2009年起,我國投資東協金額開始增加,特別是新興的東協國家,如越南、印尼、菲律賓、柬埔寨、緬甸等,都是台商投資的熱門國家,較泰國、馬來西亞來的多。台商投資包括金融業、保險業、零售業、批發業、房地產業、及建築業等,如台塑集團於北越有一鋼鐵廠計畫、鴻海與印尼的計畫(簽MOU)、寶成在緬甸的投資等,均顯示台商投資策略正在改變。此外,現在台商希望在印尼、印度發展一些產業聚落,以及亦欲在柬埔寨、緬甸、印度、孟加拉等找替代的生產基地。

  我國目前面臨之挑戰方面,因台商在東協投資,主要是想善用東協FTA、東協+1、TPP或RCEP之整合,目前我國出口至東協的稅率約5%-20%,更遑論服務業的障礙更多,因此我政府才會積極欲加入TPP/RCEP。目前我國在東協做的不錯的台商,如最有名的珍珠奶茶業者-日出茶太,其在馬來西亞有超過100家分店,這是台商進入東協軟實力的展現。另一是法蘭瓷,其想在馬來西亞設立研發中心,目的係能進入伊斯蘭世界。

  是故,為能推動雙邊進一步貿易與投資,我國與東協須持續消除關稅與非關稅的貿易障礙,加強經濟合作與政府間合作,能共同開發供應鏈與服務業,此可透過雙邊FTA或我國加入TPP/RCEP等達到目的。目前我國與東協一些國家也在做ECA可行性研究,期能透過這些研究及後續談判,順利促成雙邊FTA的洽簽。因此,若我國能加入TPP/RCEP,將對區域價值鏈創造更大利益,也能消除發展上的差異,如我國協助越南發展經濟的成功模式,可複製到緬甸與柬埔寨,顯示我國加入TPP/RCEP的確可為亞太地區作出更大貢獻。

【下期內容】
第三場:新加坡、台灣加入TPP/RCEP之準備經驗及策略
圓桌論壇:各國經驗對台灣的借鏡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