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智庫洛伊研究所(Lowy institute)於今(2023)年4月20日發布一份報告,名為《亞洲權力簡介:中國大陸和美國在東南亞》(Asia Power Snapshot: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in Southeast Asia),該報告基於2018年至2022年蒐集之亞洲權力指數(Asia Power Index)數據,衡量經濟關係、國防網絡、外交影響力和文化影響力,設定每一類的滿分為100分,以評估中美兩國在東協(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ASEAN)的相對影響力。
報告顯示,2018年中國大陸於東協的影響力以52分比48分領先美國,但是2022年領先幅度提升到54分比46分;同時,美國僅在菲律賓和新加坡兩國比中國大陸更具影響力,惟兩者的差距很小,美國和中國大陸在菲律賓的影響力為52分比48分,在新加坡為51分比49分。此外與2018年相比,美國在新加坡、越南和菲律賓三國比中國大陸更具影響力,而在泰國則與中國大陸具有同等影響力。
再者,2022年中國大陸在寮國、柬埔寨和緬甸的影響力最強,中美在三國的影響力分別為71分比29分、69分比31分以及66分比34分,差距懸殊;在印尼為60分比40分、馬來西亞為63分比37分以及泰國為53分比47分,中國大陸也較美國更具影響力;中國大陸在越南也比美國更具優勢,為53分比47分,該報告認為,越南的國族認同便是在與中國大陸權力的反覆拉扯中形塑的。
洛伊研究所研究員在接受澳洲金融評論報(Australian Financial Review)採訪時表示,中美對東協的影響力存在競爭關係,而天平顯然是傾向中國大陸那一端,例如自2018年以來,美國在馬來西亞的整體影響力下降了7分,該報告將其歸因於中國大陸與馬來西亞間加強防務合作。美國在印尼和汶萊也各減少5分,主要是近5年來,中國大陸在經濟關係和國防網絡方面進行改善或取得長足進步。雖然對東南亞有影響力的不只美國和中國大陸,但是兩國是最重要的外部影響,目前的走向實對美國不利。
從經濟關係的角度來看,中國大陸的影響力明顯反映出其與東協既存之經濟關聯,尤其是其與東協間龐大的貿易往來。中國大陸在2022年以70分比30分領先美國,較2018年擴大領先幅度。以國家別而言,中國大陸除在越南是以53分比47分小幅領先美國外,中國大陸在其他東協國家都以至少60分比40分的優勢領先,寮國更高達92分比8分,汶萊也高達84分比16分。
在外交影響力方面,中國大陸也處於領先地位,即使是美國對印尼的外交影響得分最高,中國大陸仍以53分比47分小幅領先美國;至於其他東協國家,中國大陸至少都以56分至44分的優勢領先美國,反映出中國大陸與東協的高層互訪和外交往來頻繁。
雖然在上述領域的影響力皆為中國大陸領先,在國防網絡方面則是美國具有強大優勢,以72分比28分領先中國大陸;另在文化影響力方面,美國也以52分比48分領先中國大陸。惟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在這兩個領域的領先優勢自2018年以來均呈現縮減的情況。
綜上,本報告反映出中美在東協的相對影響力與趨勢。報告強調,儘管美國在東協的貿易和投資數量可觀,但是目前有越來越多從事東南亞工作的美國政策制定者發現,美國在東協的安全參與仍遠超過經濟參與。若以中國大陸在疫情期間採取清零(zero-COVID)政策及其戰狼(wolf warrior)外交產生的經濟影響來看,相對於拜登(Joe Biden)政府積極與東協進行更多接觸,本報告的結果還是令人感到意外;中國大陸對東協與日俱增的經濟和外交影響,反映出其貼近東協的程度以及對東協的重視,報告的結果顯示,中國大陸在東協的優勢,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結構性因素。
然而,本報告也同時反映出另一個事實,由於美國在全球的參與度更高,美國官員還有許多其他需要關注的優先事項,但是鑑於中國大陸在東協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因此無論美國在東協投入多少精力,還需要做得更多,以此對抗東協持續在某種不對稱的引力下,受到中國大陸的影響。
【由鐘雲曦綜合報導,取材自The Diplomat,2023年4月21日;Lowy institute,2023年4月20日】